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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 教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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簡靈炒完方便面, 瞿絳河也準備好了做香辣蟹的材料。

“我來炒吧。”簡靈說。

“我來吧。”瞿絳河柔聲對她說,“你好不容易拍完戲,應該多休息。”

簡靈張嘴正要說話, 主持人插話進來:“簡靈, 就別和瞿老師搶了, 他為今天準備了很久呢。”

瞿絳河望一眼微微發怔的簡靈,露出無奈地笑:“不是說好不說的。”

“對不起對不起, 瞿老師,我是無心的。”主持人立刻誠心道歉。

很快香辣蟹就做好了。簡靈負責將他們做好的菜逐一端上餐桌。

瞿絳河取下圍裙, 仔細洗了手,然後走向客廳。

主持人停在客廳的玻璃櫥櫃前,欣賞瞿絳河私人珍藏的三十多把提琴。燈光照耀下, 各種紋理的木質琴身散射出瑰麗光澤。

“雖然我是外行人, 但這樣看著,還是感覺好震撼。這些琴,都挺貴的吧。”主持人望向身後的瞿絳河, 笑一笑說話,“瞿老師, 最貴的琴是哪個?這是可以說的嗎?”

瞿絳河點頭, 順勢指了指一把琴,“這把琴叫薇羅拉,有三百年的歷史。我收它時才兩千萬, 目前收藏圈裏有人願意花四千五百萬收。”

“都說藝術是一種高級的投資,果真如此。”主持人不由感慨, 頓了頓道, “瞿老師演奏會上, 帶的就是這把琴嗎?”

“薇羅拉是我最喜愛的琴。不過它音色低沈, 又嬌貴,不適合演奏會。”瞿絳河擡手指了指另一把,“我在演奏會上用的是這把。兩百年歷史,音色比較亮,市價大概在一千萬左右。”

“那這架鋼琴呢?”主持人又望向客廳裏唯一的鋼琴。

“這是我在演奏會上使用的鋼琴,一千萬左右。還有一架市值更高的,放在公司。”瞿絳河說。

“那鋼琴和提琴,瞿老師更擅長哪一樣?”主持人問。

“提琴吧。啟蒙時,我先學的提琴。”

“一會兒能不能用最貴的那把,為我們演奏一首?”主持人忽然提議。

“好。”瞿絳河微笑點頭。

瞿絳河和主持人聊過一陣,然後坐到餐桌前。節目的規矩是要把自己做的東西給對方吃。所以此時簡靈面前堆滿了香氣四溢的帝王蟹,而瞿絳河面前只有一盤炒方便面。

反差過於強烈,簡靈一時沒有動。

“沒胃口?”瞿絳河柔聲問她。

簡靈只得動手。她抓起一只蟹腿,剝了蟹殼,然後放入口中。一時間螃蟹鮮香多汁的肉,混合著蒜蓉醬在口中普散開來,無疑是人間美味。

“真的好吃。”她不由發出一聲喟嘆,眼睛也跟著亮了。

她望向瞿絳河,瞿絳河正拿著筷子,優雅矜持地吃她的方便面。這幅畫面,讓人覺得和諧,又覺得哪裏怪怪的。

簡靈遲疑了一下,還是問:“你覺得好吃嗎?”

“好吃。”瞿絳河微笑擡眸,“是從來沒有嘗過的味道。”

簡靈有些不安,把自己面前的帝王蟹往瞿絳河面前推了推:“你吃點你的螃蟹。”

“一會還要拉琴,味道弄手上不太好。”瞿絳河婉言謝絕。

“可你都做了那麽久……”簡靈頓了頓,索性不跟他辯駁。她剝了條蟹腿,舉著顫巍巍的蟹腿肉到瞿絳河唇邊,“我餵你。”

一絲詫異浮過瞿絳河的眼。但他沒有再拒絕。他微微低下頭,緩緩張嘴。

他看著她的眼睛,舌尖慢條斯理地掃過螃蟹堅硬的外殼,然後將整條蟹腿吮進口裏,喉結微微滾動。

他望著她的一雙漆黑眼眸深處,似有什麽在湧動。除了食欲以外,似有別的欲融合在其中。簡靈望著瞿絳河滾動的喉結,莫名有些心慌。

好不容易餵他吃完一只蟹腿,簡靈收回微酸的手,就聽瞿絳河用輕柔的語氣說話:“靈靈,再餵一只?”

“我不,你自己吃。”簡靈抿一抿唇。

瞿絳河也不說話,就這麽看著她笑。

簡靈咬著唇不看他。她低著頭默默剝一只蟹腿,然後認命一般輕呼一口氣,又把蟹腿舉到瞿絳河唇邊。

瞿絳河彎起眼睛露出饜足的笑。簡靈看著他笑,整張臉都在發燙。

“嗷嗷嗷這氣氛簡直絕了……”

“有點澀澀是怎麽回事,明明只是吃飯嗷嗷嗷……”

“嗷嗷嗷等節目播出我要再看一遍!”

在邊上看著的工作人員又是一陣激動。

簡靈餵完兩條蟹腿,手都是輕顫的。她是真沒想到,吃飯能比做飯還累。她吃了一會兒就吃不動了,然後張羅著收拾餐桌。

瞿絳河應了主持人的請求,去衛生間洗過手後,取出他最貴的提琴,演奏一曲巴赫的《G弦之歌》。

他坐在沙發上,雙腿微微岔開,是優雅又帶有些散漫的姿勢。昏黃燈光下,他將琴架在肩膀上,琴弓如游魚在琴弦上流暢游走。

舒緩的樂曲回響在偌大的客廳中,仿佛是在告別。

節目在本期嘉賓自帶的背景樂中圓滿結束。得到應允後,節目組員工們分了剩下的帝王蟹和方便面,感激過簡靈和瞿絳河,然後離去。

簡靈讓紅紅開車走,她有些話想跟瞿絳河單獨說,之後可以讓瞿絳河的司機送。

其他人都走後,彌漫在房間中的熱鬧氣氛,頃刻間蕩然無存。

簡靈站在客廳裏,轉頭望向陽臺。不知不覺到了深夜,窗外天空黑得濃郁。屋內屋外皆是一片靜謐。

簡靈定了定神,望向瞿絳河。她忽然發現瞿絳河的面色更加難看了些。

瞿絳河沒有看她,轉頭奔向衛生間,用力關上門。簡靈聽到裏面傳來嘔吐的聲音。

簡靈怔怔地站在衛生間門口,腦袋有些懵。她做的方便面,有那麽難吃?

“不是你的錯,簡小姐。”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一般,李叔走了過來。

他一聲嘆息,然後帶著苦笑說話:“少爺前幾天酒喝多了,犯了腸胃炎,吃什麽都會吐。今天早上他說感覺好了不少,可沒想到……”

這個時候瞿絳河忽然把門打開了。他一臉平靜,看起來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。

他看一眼李叔,然後望向簡靈:“老毛病了,沒事的。我讓司機來送你。”

說著他拿出手機。她情不自禁伸手,搭上他微涼的手腕。

她想了想,還是忍不住問:“你的公司,沒事嗎?”

“能有什麽事。”瞿絳河望著她,像平常那樣微笑,“就算有事,總還有錢給我的貓買貓糧。”

簡靈沒有說話。

就算公司碰到麻煩,就算身體抱恙,但是他還是嚴苛按照行程表執行,沒有將節目錄制往後推延。

他還是如少年一樣,看起來像銅墻鐵壁一樣堅固不催,仿佛他自己都忘記了自己是個活生生的人。

她的手指沿著他的手腕往上,觸摸他微涼的手背和手掌。他頓住手裏動作,垂眸看她。

“我想,住在你這裏。”她緩緩開口,“明早我再回去。”他這個狀態,她實在沒辦法走。

瞿絳河頓了頓,勾起嘴角:“好啊。那還是住之前住過的次臥?”

“嗯。”簡靈點頭。

“洗漱用品都有,我再去看看次臥缺什麽。”李叔轉頭去看次臥。

簡靈問瞿絳河這裏有沒有她可以換的外衣。

瞿絳河去衣櫃翻了件長袖T恤給她。

簡靈看了看,發消息給還沒走遠的紅紅,讓她幫忙買條內褲送來。

“下次多帶點換洗衣物過來吧。”瞿絳河倚靠在墻邊上,對她說話。他想了想,開口:“不用了,我來買。”

“你要吃什麽藥,我讓紅紅一並買了。”簡靈擡頭看他。

“不用麻煩,已經好很多了。”瞿絳河對她微笑,“可惜,沒能好好品嘗你的炒面。”

“那算什麽。”簡靈蹙眉。

很快紅紅就到了,簡靈拿了衣物,叮囑她路上小心,然後折回二樓。

她在關著門的主臥前佇立了一會兒,聽到主臥連帶著的衛生間裏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,知道瞿絳河應當是在洗漱。她便沒有打擾,自己去次臥邊的衛生間洗漱。

洗漱完,她換上瞿絳河給她的T恤,T恤遮到大腿,是可以當裙子穿的程度。

她遲疑了下,輕手輕腳地走到主臥門前,將耳朵湊近門板。她聽到裏面傳來瞿絳河講外語的聲音。不像是英語,應該是德語。

她深深吸氣,擰動門把手,門真的開了。

瞿絳河的主臥沒有樂器,幹幹凈凈。此時他正穿著浴袍坐在床上,一手夾煙,一手拿著手機講電話,腿上豎著顯示著五線譜的平板。他看到簡靈進屋,微微怔住。

他見簡靈面色陰沈得可怕,匆匆掛了電話,沖她露出有些討好的笑容,柔聲問:“怎麽了,靈靈,衣服不合適?”

簡靈走過去掐滅瞿絳河的煙,然後一把搶過他腿上的平板,冷冷說話:“瞿絳河,你要是想死,記得遺囑上寫我的名字。”

瞿絳河不由失笑:“那要先結婚。”

接著他們不約而同陷入沈默。這個話題,似乎有些不合時宜。

簡靈抱著瞿絳河的平板,舔了舔嘴唇,想了想還是先開口:“別工作了,一天不工作你公司不會塌。”

“那麽生氣?”瞿絳河見簡靈一臉慍色,擡手抓住她纖細手腕,輕輕摩挲,用哄人的口吻說話,“別氣了,靈靈,我聽你的。”

簡靈不吭聲。她聽瞿絳河這樣親昵地喚她,完全氣不起來,但是她覺得應該說些狠話才好,他實在太不照顧自己了。

瞿絳河見簡靈杵在床邊,竭力板起一張臉,就忍不住笑。

“要不幹脆留下來陪我?”他輕輕拉拉她的手腕,想要逗她,“不然我忍不住又要忙起來。”

他看看依然一臉嚴肅的簡靈,輕嘆一聲,然後說:“開玩笑的。我不忙了,你好好去睡……”

“那我就在這裏睡。”簡靈抱著平板,一下滾到瞿絳河床上,背對著他蜷成一團。

瞿絳河沒料到簡靈這個反應,一下怔住了。

他默默地看著簡靈纖細的背影,過了會兒,才試探著開口:“靈靈?”

“唔。”簡靈輕輕應了聲。

“你不怕我做壞事?”瞿絳河問。

簡靈扭頭,用一雙淩厲的貓眼瞥他一眼,又把頭扭了回去:“你敢我就告老師去。”

瞿絳河忍不住笑出聲來。他笑過一陣後,才發出感慨:“好兇的貓咪。”

他關上燈,拉開被子躺進去,輕柔地將一半被子蓋在她身上。

她沒有看他,但是聽聞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,身子還是不由自主地緊繃起來。嘴上不說,但身體還是展露出畏怯。

瞿絳河在黑暗中靜靜凝望了簡靈一會兒,然後伸出有力的手將她圈進懷裏。

他感覺到她的身子輕輕戰栗著,緊張得厲害,也顯得,格外可憐。

他又用力把她纖細的腰身往他的胸膛箍了箍,俯身親了親她的頭頂。

“放心,不做壞事。”他柔聲開口,嗓音中帶著一份難捱的低啞,“我不想你每次到我這兒,都想著逃跑。”

簡靈聽他這樣保證,緩緩放下緊繃的肩膀。他的胸膛自浴袍裏露出些許,緊貼著她,與她之間僅有一片T恤的阻隔。

她被他堅實的胸膛燙得心跳加速,下意識動了動。

“別動了靈靈,”瞿絳河低啞的聲音在身後響起,灼熱的吐息噴在她的頸上,“不然老師也救不了你。”

於是簡靈就不動了,她默默在心底數羊。聞著他身上好聞的木質香,她竟然沒多久就覺得困倦,很快便墜入睡眠。

這是她長大後第一次,不是獨自睡覺。半夜她驚醒,睜開眼睛感受了下。

周圍一片黑暗,瞿絳河依然箍著她,輕緩的吐息落在她脖頸上,他有在好好休息。

她安下心來,但是感覺到有些異樣。準確來說,是腳上有些異樣,冰冰涼涼的。

她輕輕掙開瞿絳河的手,打開手機,坐起身借著手機的光亮往下看去。

她下意識地屏住呼吸。她的腳腕上,赫然是一條鉆石腳鏈。哪怕光線昏暗,腳鏈依然折射出耀眼光芒。

簡靈怔了好一會兒,才緩緩回頭,看向瞿絳河。

瞿絳河果然醒了,在一片手機的微光中,一雙狐貍眼目不轉睛地看著她。

“給你準備的殺青禮物。本來看你跟那個沒才華的影帝在一起,不想送了。”他擡手,用手背輕撫她纖細的腰,“但看你態度不錯,還是送你了。”說完,他沖她勾唇,笑得有些狡黠。

簡靈靜默片刻,緩緩躺了回去。她盯著天花板出了一會兒神,輕聲開口:“瞿絳河,別送我那麽貴重的東西,我還不起。”

然後她聽到耳邊傳來一聲輕嘆。

“如果不給你買東西,我這樣玩命賺錢,又是為什麽呢?”瞿絳河伸手,一把將簡靈纖細的腰撈進懷裏,緊緊箍住,“就當給我個向前走的理由,別拒絕,好不好?”

簡靈轉頭對上瞿絳河的眼睛。借著手機的微光,她望入他的眸子深處。他沒有笑,也平靜地回望她。

她想,此時此刻她看到的深情,應當不是假的。

她按黑手機,轉身朝向瞿絳河。她環住他的腰,將臉埋入他滾燙的胸膛。

她聽到他的心臟在耳畔隆隆跳動,是很悅耳的聲音。不知傑出的音樂家自己知不知道,他的心跳勝過世上最美音符。

“那我送你的珠子,你怎麽不戴。”簡靈小聲問。

“好久不戴,都沒這個習慣了。”瞿絳河笑著開口,“下次戴。”

簡靈在一片黑暗中笑了笑,然後再次把腦袋埋入瞿絳河的胸膛。

起先她覺得他的胸口有些燙人,但是適應了後發現還挺不錯,溫暖又可靠。她如同飛倦的鳥兒終於找到適宜的巢穴一般,安心棲息在他懷裏。

等再次醒來時,瞿絳河已經離開了,還收走了她之前一直放在身側的平板。

簡靈起身,看著腳腕上閃閃發亮的鉆石腳鏈出神。這仿佛是他們曾經一起度過溫暖良夜的唯一證據。

她在衛生間洗漱完畢,換上自己來時穿的裙子,走下樓,就見李叔慌張向她跑來。

“出什麽事了李叔?”簡靈立刻問。

“啊,沒什麽事。”李叔忙說,“少爺去公司了,走前叮囑我,可別再讓你在早飯前跑了。”

“……”簡靈抿唇。

“你要吃什麽?”李叔問。

“不麻煩您,我自己去外面買吧。”簡靈說。

“我來吧我來吧,你真的應該吃健康點!”

簡靈:“……”

簡靈覺得李叔對她有很深的誤解。

最終簡靈沒能在早飯前離去。她被李叔餵了一只蛋餅和一碗粥,吃得快溢出來,李叔才肯放她走。

簡靈不再像過去那樣忙。三不五時拍拍廣告,然後跟瞿絳河出席一些宣傳活動,每天都有時間在家裏休養。

瞿絳河的腸胃炎很快好了,面色不再像錄制節目時那樣難看。但是他依然很忙。他們在活動現場見完後,他便匆匆離去。

像是生怕她再吃方便面一般,他時不時就往她家裏寄山珍海味。

簡靈讓他不要再寄,他便往她工作室寄,收件人署名“梅莉”。

“小朱最近跟我一樣忙,都沒時間顧及家屬,我幫他照顧一下。”瞿絳河知道朱曉喆最近在和梅莉約會,給出的理由也非常有說服力。

最後的結果就是梅莉跟著簡靈一起吃胖一圈。

天氣逐漸轉暖,照耀首都的陽光逐漸溫熱起來。這些日子,發生了很多好事。

首當其沖的是《喧囂之下》成功過審,即將在國內播放。不過親密戲的鏡頭被強制刪了一些,劉斐為此在朋友圈裏發了一通牢騷。但眼下這個世道,能成功播出就已是萬幸。播出平臺最終決定,《喧囂之下》定檔7月20日。瞿絳河生日當天首播。

簡靈和穆瑤瑤參加的那期綜藝也成功播出,反響很好。男粉女粉在簡靈微博評論區大喊著“姐姐好A好颯”。

簡靈抽空看了那期綜藝。起先她表演了仲夏女孩的歌,再然後,開始玩投籃游戲。

在短短一期節目裏,她和觀眾們一起追憶了自己青澀的女生時代,然後她回到現在,展露出奮勇拼搏的模樣。

又過幾天,一位知名文藝片女導演找到簡靈,給她看即將開拍的劇本,《闖蕩》。

《闖蕩》講述的是一個大山女孩的故事。女孩一直活在大山裏,早早嫁人,因為生不出兒子而被婆家虐待,最終鼓起勇氣逃亡大城市,闖出自己一片天。

簡靈聽說過這個本子,有挑戰性又有意義,很多一線小花都在爭搶。

她對《闖蕩》無疑是感興趣的,畢竟她的童年經歷,很容易與被父權壓制的大山女孩產生共鳴。但是她覺得自己的外形和大山女孩委實不太一致,也就沒加入爭搶的隊伍,沒想到導演竟然找到自己。

“導演,你真覺得我適合演這個角色?”簡靈在工作室所在的辦公室接待了女導演,發出疑問。

“你長得艷麗,確實和我片子裏這種,長期受虐待的角色不太相符。”女導演喝一口茶,對簡靈笑笑,“不過沒關系,可以靠化妝改變的嘛。我是真喜歡你在綜藝裏的樣子,特別有生命力。我很難在其他演員身上,看到這種近乎囂張的生命力。”

女導演翻出手機截圖,給簡靈看。截圖是簡靈在綜藝節目上投籃的樣子。簡靈舉著籃球自原地跳起,發絲飛揚,眼眸明亮。

“我的直覺告訴我,這個角色就該是你的。”女導演對簡靈微笑,“簡靈,你願意接下它嗎?”

簡靈用力點了下頭。

文藝片拍攝是忽然加入的行程。為了拍攝,梅莉給簡靈推掉了不少其他的活。如果拍攝進展順利,結束時正好趕上《喧囂之下》開播。

拍攝開始得匆忙,簡靈就發消息告知了一下瞿絳河。這次柳聞沒檔期,簡靈找了其他化妝師,然後便帶著紅紅,提著行李跟隨劇組前往偏僻山村拍攝。

村裏沒有信號。不忙的時候,簡靈會跟其他人一起坐一小時的車來到山村邊的小鎮用手機。

小鎮公用設施相對齊全,但信號也是時有時無。簡靈把自己拍攝的山區風景照打印出來,然後寄給遠在首都的瞿絳河,當明信片。

“先生經常在辦公室裏看簡小姐寄回來的照片,感覺好像《旅行青蛙》啊。”一天,簡靈在小鎮上閑逛,看到朱曉喆在三人小群裏發言。

簡靈知道《旅行青蛙》這款手機游戲。游戲裏,玩家佛系飼養一只青蛙,青蛙時常出門旅游,寄回來一些明信片。

後來又過不久,瞿絳河更新了微博。他發了一首新創作的鋼琴曲出來,起名《旅行貓咪》。

他的手指輕快地在黑白琴鍵上彈落。仿佛他的手指,跟隨貓咪輕盈步伐,走過一片大好山河。

一整個春季,便在電影拍攝中結束了。簡靈還沒來得及好好享受春天,又一個夏天便來臨了。

《闖蕩》拍攝結束,導演將簡靈等演員送去機場,自己則繼續在山區逗留取景。山區物資匱乏,於是便不再設殺青宴,導演以一個熱烈的一個擁抱終結難忘的合作。

簡靈帶著紅紅回到首都,休息兩天,就到了瞿絳河生日。

這一天,同時也是《喧囂之下》開播日。簡靈按照約定,前往視頻平臺大樓。

她和瞿絳河要在開播前進行一場直播,為劇宣傳。這場直播很早就做了預告,不少粉絲期待已久。

簡靈坐在直播間,沒過一會兒,瞿絳河就到了。

他邁進直播間時,正在和平臺派出的直播負責人談話。他的視線輕輕落在簡靈身上,過了一會兒,又輕輕移開。

多日不見,簡靈再見瞿絳河,竟然有些忐忑。而且她發現,瞿絳河看到她好像並不是很開心。這令她越發忐忑了一些。

談話完畢,瞿絳河拿著一張簡要寫明直播環節的流程表,坐到簡靈身邊。

三個月不曾聞到的木質香頃刻間縈繞在身邊,但好像比想象中清冷一些。簡靈下意識地屏住呼吸。

她輕輕瞥他一眼。他面上沒有什麽神情,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。她就沒吱聲,也低頭看自己那份流程表。

“怎麽變那麽瘦?”瞿絳河垂眸看著流程表,忽然開口,“天天吃泡面?”

“沒有。”簡靈抿一抿唇。

“今晚去我那裏,李叔做紅酒燉牛肉。”

瞿絳河都沒用疑問句,是不容辯駁的口吻。

簡靈垂下眼眸,視線落在他左腕。他戴了她送他的嶄新沈香木珠串。她心中輕輕蕩起漣漪,下意識開口,應了聲。

瞿絳河見她應得幹脆,不由擡眸看了看她。

“真是只野貓,一下跑那麽遠,三個月不著家。”他徐徐靠近她的耳朵,聲音涼涼的,帶著隱隱的慍怒,“要帶回去好好教訓。”

簡靈的耳朵呼的燙了起來。

“簡老師瞿老師,流程熟悉得怎麽樣了?有問題嗎?”這時直播負責人走過來詢問。

“沒有問題,辛苦你們。”瞿絳河擡起一張清俊面孔,露出溫柔笑意。

簡靈默默看了眼瞿絳河。他笑得那麽柔和,仿佛剛才說狠話的人不是他。

作者有話說:

瞿老師:呵,用帝王蟹餵胖的貓咪瘦成這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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